*上次说好的部部终于拖出来了orz
*内含大量奇怪的内容
*今天的ooc依然是我的
*抓住了中秋的尾巴,祝小可爱们中秋节 快乐 安康 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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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今天的万屋小店里并没有审神者点名要的那款零食。
长谷部对着手上那张单子上歪七扭八的字迹皱了皱眉头,又把它严正地对折再对折回一个小方块,谨慎地贴身放好。
他推着放置物品的小车,到柜台前结了账。
拿着小票,长谷部一边清点物品一边慢慢往回走,走到半途突然顿住了。
——装东西的纸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小茶壶似的黄铜器件。
这什么东西?
他把那个小器件托在手上打量了一下,普普通通的模样,金属纹路里带着点洗不干净似的土,没有什么特别的,寻常的古玩。
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来的,完全没有印象。
他突然想起来审神者向来喜欢收集些这类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这东西看起来并没什么隐患,带回去,或许她会感兴趣。
于是长谷部把东西往纸袋一丢,继续往回走。
纸袋里的小茶壶被物品碰撞,茶盖微微一磕,咳嗽似的冒了缕微不可见的烟。
2.
长谷部现在觉得自己很难受。
意识明明是清醒的,但是身体动弹不得,挣不开不知名的桎梏。
像是置身在燃烧的炉子里,烧得心底烫得灼人。
忽然间额头飘来一抹微凉的柔软触感,那抹微凉在他额头飞快地翻了翻,然后又收了回去。
“唔……这应该是热感冒吧?量了体温,没有发烧的呀。”
这个明快的女声一听就是审神者。
“不清楚……看起来除了发热和昏睡没有别的症状。”
慢条斯理的低沉男声跟在这之后特别明显,是巴形。
“也没有鼻涕,没有咳嗽。”
那抹微凉又飘了回来,和鼻梁弧度接触时能感受到很明显属于女性滑腻的肌肤,顺着他的鼻子狠狠往下一带时,夹着点公报私仇的劲儿。
“诶——说到可以缓解发热的方法我记得往【消音——】里插葱是不是可以?”
喂!您刚刚是不是若无其事地说了什么很奇怪需要被自主规制的话!
“那个是发烧的时候比较适用,长谷部君只是发热而已,并没有发烧,您还是换个方向比较好。”
按捺住躁动审神者的华丽男音是烛台切。
“另外请您把手上那床被子挪开,这个时候不需要发汗,盖这么厚会出人命的。”
“嘁。”
暗藏遗憾哼声的背景音是重物“嘭”地落地声。
“那行吧,既然看起来比较正常,你们就先出去,我在这里守着就行了。”
“……感冒容易传染的,热感冒同理,主上您还是回去吧。”
“没关系,反正今天的日程安排什么的都好了,按照那个来就行了,我相信你们的。再说了,笨蛋是不会感冒的!”
“……”
然而出于对审神者深刻的了解,此刻应该感激涕零的长谷部在心底咋了一下舌。
周围的杂音陆陆消失预示着闲杂人等差不多被清场了后,他听到审神者悉悉索索掏东西的声音。
“老婆们!我来啦!”
在某个熟悉音游的启动音之后,他听到了这样的呼唤。
气到眼前一黑。
意识缓缓地坠向更深的黑暗,还残存着的听觉似乎收到了别的什么信息。
“你把我召唤出来啦,我要实现你的三个愿望!”
3.
长谷部在思考一个问题。
世间万事万物都是有规律可循的,任何事物的发展变化都有迹可查。
那么问题来了。
这种如同前一秒还是艳阳天后一秒就开始下冰雹、上一刻还甜蜜蜜下一刻就甩你巴巴掌这样的大起大落算是什么呢?
长谷部默默地挺直了脊梁。
身后存在感强烈的视线盯得他背痛。
“您是有什么事吗?”
终于忍受不了的他转过头,身后坐着审神者,手肘放在膝盖上,托着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我已经在这里坐了15分钟了,你都没有看我。”
“……”
这个走向怎么这么微妙?
长谷部默默打了个寒噤。
今天的审神者很奇怪,但他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你都不觉得今天的我跟平时有什么不一样吗?”
审神者敲了敲捧着脸的指头,上面新贴了闪闪的亮片。
不一样?
长谷部愣在原地。
有什么不一样的?
她今天穿着的依然是卡通大T恤和短裤,看起来倒像个高中生。
发型也是惯常的马尾,皮肤状况很稳定,该熬夜长的痘和黑眼圈一点没少,但也不会太有碍观瞻。
所以哪儿不一样?
长谷部满心茫然。
哦。
他握拳捶了下手掌心。
“您昨晚上睡前是不是喝了很多水?”
“???”
“脸这里,肿的哟。”
长谷部伸开食指和大拇指,其余三指握着,在空气中拉开了一块超大的横截面积。
“……你认真的?”
敏锐感觉到空气中淡淡杀气的长谷部迟疑了几秒钟。
“没事,你说吧,我不生气。”
“认真的。”
挨了一记头槌的长谷部捂着鼻梁眼泪汪汪。
您说了您不会生气的!
“一般这样说的女孩子是希望你把假话说得更确切更肯定,就像事实一样,可如果你照实说了——”
打着哈欠路过的清光怜悯地看了他一眼。
“你就死定了。”
不对劲啊。
真的不对劲啊。
正常的审神者是不会问这种“死亡问题”的啊。
所以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长谷部很是茫然。
接下来的一天里,试图找到原因的长谷部见识到了一波什么叫做灵魂拷问。
饭桌——
审神者:乱酱盯着我看干什么?
乱(看着审神者嘴角那粒米):看您为什么这么可爱。
审神者:哪里可爱?
乱(不着痕迹地指了下嘴角):哪里都可爱。
旁边坐着的药研:???兄弟需要我帮你SOS吗?
合战场岔路口——
审神者:咪酱要是我让你往午,小贞叫你往寅,怎么说?
烛台切(毫无停顿):让小贞跟我一起往午。
审神者:OKfine没事了。
鹤丸:朋友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闲聊——
审神者:我今天在去万屋药店的路上,看到一家美妆店在打折——
次郎(光速):您身体不舒服吗?为什么要去药店?
审神者:你可真是个机灵鬼。
太郎:?
长谷部表示自己目瞪口呆。
于是在书房门口再次看到审神者的时候,他紧张地吞了下口水。
要开口了要开口了要开口了——
“如果我掉水里了,你怎么办?”
“……”
长谷部陷入了沉默。
照常理来看,正常答案应该是立刻跳下水救人,再不济也要像抓马一样甩个绳套下去把人拉回来。可是如果就这么简单,审神者也就不会问了;
不按常理的话,按照审神者平时的逻辑,应该是站在岸上笑够了再考虑救人的问题,但是求生欲让他选择性地跳过了这个答案;
作为主君,审神者也是有属于自己的威严的,更何况,审神者的水性非常好,所以——
长谷部试探性地谨慎回答。
“给、给您鼓鼓掌并且夸奖您真棒?”
“……”
4.
被审神者“嘭”地关到门外的长谷部捂着二次受伤的鼻子,委屈巴巴地返回房间。
他坐到书桌前,沉沉地叹了口气。
“看起来这位客户好像对我的服务不大满意呀。”
悠闲的声音突然在房间里响起。
长谷部猛地转过头,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一缕轻飘飘的烟从他昨天带回来的那个小茶壶上飘了出来。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灯神,为了实现你的愿望而来。”
“实现我的愿望?”
长谷部露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表情。
“我是一个有职业素养的灯神。”
自称是灯神的那缕烟在空中晃晃悠悠的。
“你许了什么样的愿望,我就替你实现的什么愿望。”
长谷部一脸问号。
“我什么时候许的愿了?你……”
他的话头突然顿住了。
【“你把我召唤出来啦,我要实现你的三个愿望!”
“想要主上……更女性化……能撒娇一点……”】
想起来昨天昏睡前脑子里怨念的长谷部面无表情地拔出了本体。
原来在这里啊。
罪魁祸首。
“请、请等一下!有什么意见我们可以商量嘛!”
“没什么好商量的,把主上给我恢复正常。”
“诶这是第二个愿望吗?第一个愿望不满意的话,我们还可以改啊……”
“可以改?”
长谷部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是的是的!我是一个有职业素养的灯神!为您提供顶级五星服务!”
长谷部迟疑了一下。
“那——”
5.
在镜子前确认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整洁完美的长谷部准备起身去饭厅用早饭。
“哟,长谷部!”
路过的药研和他打了个招呼,然后长谷部下意识地回应了一下。
他转身关上房间门后,突然愣住。
刚刚——???
幻觉吧。
皱起眉头努力回忆了一下的长谷部觉得可能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错。
等到了饭厅后他才发现问题在哪儿。
停——停一下!
为什么所有人都穿上了长裤?
……哪里都对,但是哪里都不对啊!
被拉着询问原因的药研淡定地扶了下眼镜。
“啊这个,大将说,这两天降温了,膝盖着凉太多的话,会得风湿的。”
“……所以你们往年的冬天为什么要穿短裤?”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只记得冬天好冷啊。”
“……”
这个时候的长谷部发现了更奇怪的地方——
他盯着药研头顶那块紫色的刘海贴以及露出的额头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个,也是大将,她说这样不容易影响视力。哦,你也是。”
药研掏出两张同色的刘海贴,踮起脚顺着长谷部的发际线往两边一拉——然后拍了拍手。
“行了,吃早饭吧。”
“……”
我昨天许的什么愿?
长谷部茫然地回忆了一下。
更体贴、更稳重……?
饭桌上看到长谷部的审神者欣慰地点了点了头。
随后在给数珠丸添饭的时候加了两大勺并且还使劲儿往里压了压;
路过走廊的时候她换掉了三日月手里的绿茶,换了杯乌龙茶。
然后很认真地跟他解释了一下老年人秋天喝乌龙茶可以养肺;
甚至在他途径大门口的时候,还能听见一些奇怪的对话:
“今天主上和一期带着短刀们去买东西,回来看照片的时候我听见她有说‘退退,妈妈的小宝贝啊’这样的话。”
“一期当时就跟在她后面,没有对她这种跨辈分、跨种族的说法发表什么意见么?”
“大概是有的,不过手不得空吧。他的表情看上去特别想用手里的法棍敲主上的头。”
……
能退货吗?
好容易平复下心情,准备做正事的长谷部又叹了口气。
“该睡觉了哟。”
肩膀被人突然一拍,紧接着一个幽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长谷部被突然冒出来审神者吓了一跳。
他茫然地抬头看了眼时间。
21:12。
这……晚吗?
“有句话你没听过啊?‘十点以后睡觉不要脸,十二点之后睡觉不要命’,工作重要还是身体重要?”
审神者翻着白眼把平板从他手里拖出来,推着他的背催他去洗漱。
于是在九点半整的时候,拉掉台灯的审神者走到门口跟他道完晚安,在门口昏暗的光线下两指屈起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长谷部,做了一个“审神者 is watching you”的姿势,最后又在脖子这里阴惨惨地划了一下,充分表达了对于长谷部要是敢起来继续搬砖就做掉他的威胁之情。
视野暗了下来。
长谷部睁大了眼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等他确定审神者已经回去了之后,他猛地坐了起来。
6.
“你知不知道有句老话叫‘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把本体悬在小茶壶上方的长谷部非常平静地发问。
而刀刃下的小茶壶抖得壶盖壶身碰在一起丁铃哐当地乱响。
“我我我我是个有职业素养的灯神——请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一定——!一定!”
“一定?”
“一定!!!”
7.
天刚刚亮,长谷部就醒了。
他没有立刻坐起来,而是睁着眼在床上躺了一会儿。
脑袋里还想着的是审神者昨天说过的“早上起床起得太急容易突发脑溢血”。
很有道理。
【只要正经。
绝对的正经就行了。】
回想了一下自己要求的长谷部觉得没毛病。
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童话里那个放走金鱼的渔夫,每次验收自己的奖励都要提心吊胆。
早饭间无事发生,今天的审神者除了话少了一点之外,没有任何问题。
今天政府那边有会议,正好由长谷部陪她同去。
路上讨论的话题也非常日常,都是些天气如何,本丸里田地收成如何,这两天出阵战况如何的问题。
很正常。
于是长谷部稍微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
等到正式开会的时候,他那一颗心又重新提了起来。
已经做好了在审神者开小差的时候要怎么把她跑偏的注意力拉回来的100种草稿。
然而一样都没派上用场。
审神者在座位上坐得身板挺直,目光如炬。盯得台上正在发言的组长额头都多冒了一点冷汗出来,她简直和下一秒就要举手发言的小学生一模一样。
长谷部一头雾水。
于是他悄悄掏出手机,准备问问是不是烛台切出门前给审神者做了什么思想工作。
随后就挨了审神者一记手刀。
并且收到了一个“你这家伙给我好好听讲别走神”的警告眼神。
……这莫名的心酸是什么情况?
会议结束后回到本丸,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审神者马上把四个部队的队长叫了过来,准备开一个季度会议。
这会儿正在写总结,非常安静。
翻阅着资料的审神者表情凝重,异常认真。
这很正常。
但是在这种时候正常就是最不正常。
“你们……你们不说点什么吗?”
忍了半天的长谷部小心翼翼地发言。
“说什么?”
审神者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说……
比如“是时候去栽一片橘子树了”、“朋友们谁要跟我一起去喝奶茶”、“这两天追兔子的时候万一追到秃子怎么办”这之类平常你们经常说的话题啊!
为什么都没人接话啊!
你们真这么喜欢面前的报告吗!
虽然说了是要正经但是未免正经过头了啊!
那个正在页面角落画小猪佩奇的人我都看到你了啊喂!
“就类似……你们看这个水果盘它又大又……圆?”
现场很安静。
没人抬头。
就只有长谷部和审神者安静地对视。
“……不吐槽吗?”
“吐槽什么?”
“就刚刚发生的事……”
“现在正在开会,这是非常严肃的事情,你怎么能这么不正经呢??”
“……”
长谷部默默按捺下了一口老血。
唯独不想被您这么说啊!!!
8.
“把主上给我变回来。”
抱着脑袋的长谷部一脸心力交瘁。
“那……那个……请问你对我的服务还满意吗?”
灯神小心地在空中盘桓了一下。
“额……我们也是有业务评级的,您的好评差评会直接影响到我的年终奖……”
“满意了满意了,赶紧变回来。”
“那,你的第二个愿望是想把她变回原来的模样,最后一个愿望是什么呢?”
这一回例外的,长谷部没有马上回答。
他垂下头思考了一下,神色带着一点缥缈的怀念。
“你真的能实现我的愿望?”
“你这是第三次问我这个问题了,我是个有职业素养的灯神。”
灯神的声音有些无奈。
“这么跟你说吧,只要不会干扰到世界运行的轨迹,也不会触犯到神明世界的规则,我就能最大程度地满足你的愿望。”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长谷部深吸一口气,轻声说了一句话。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灯神没有立即回复,它沉默了半晌才开口。
“你确定……要许这样的愿望?”
“如果你能办到,那就这样吧。”
“……可以哟。”
在短暂的沉寂之后灯神说到,带着一点试探性的诱惑。
“不过,你确定要把第二个愿望浪费到让她恢复原状上?用来知道她的真名或者别的什么不都可以吗?”
“不需要。”
长谷部几乎是立时就回答,缓缓地摇了摇头。
“那好吧。”
灯神的声音里似乎带着说不出的遗憾。
“既然你想她变回原来的样子,那么年轻的长谷部哟,你掉的是这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人妻审神者呢?还是这个想要征服世界的中二病审神者呢?”
“……哪个都不是,还有,麻烦你不要擅自做主窥探别人的记忆谢谢。”
长谷部皱了下眉,脸上带着被冒犯的不愉。
“哎呀呀,你真是个诚实的付丧神,这样的话,那我就把这两个审神者都奖励给你,期望你们能幸福美满过一生。”
“喂!等一下!先把最开始的那个主上还给我啊!喂!————”
10.
长谷部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刚刚大脑里那个即将被两个不正常的审神者支配的预感吓得他头皮发麻。
他又缓了几口气。
——都是熟悉的陈设,这是本丸里他自己的房间。
四肢带着有点无力的酸软,这个状态就仿佛他刚从三天前突如其来的热伤风里痊愈一般。
三天?
长谷部看到了日历,上面显示的日期也就仅仅过去了一个晚上而已。
那之前发生过的一切只是一个梦境吗?
长谷部皱了下眉头,在检查完自己的身体后,转了转自己的手腕,预备站起来活动一下。
他看到床头的书桌上趴伏着一个还在沉睡中的身影。
是审神者。
平时最惧光的人此刻在微亮的晨光里睡得死死的,连他刚刚那么大的动作都毫无知觉。
她的睡相绝对说不上好看。
清亮的晨曦从大开的窗外落了进来,照见她脸上细细的绒毛,在上面轻轻跃动。
这是守了他一整个晚上吗?
长谷部怔怔地站在那里,盯着审神者看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长谷部……”
审神者突如其来的唤了一声。
这吓了他一跳。
等他细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审神者只是在梦中呓语而已。
什么嘛。
长谷部轻轻地笑了。
他放弃了把审神者抱去床上的打算,拿了条毯子准备给她搭上。
“兔女郎装……很合适……别害羞……超好看的……”
长谷部面无表情地伸出手准确地夹住审神者的鼻子往上一提——
#不管这个人是真睡还是装睡要怎么叫醒她呢#
#你用高压水枪对着她的脸滋一下试试#
#不过这大概不是滋醒而是直接爆头还是算了#
#能动手,不哔哔#
#所以我们仍然不知道那天长谷部许了什么愿望#